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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我說，「高考過去X年了，好可怕。」「哈哈哈，可怕！」她說，「每年我都要在這一天吃個蛋糕慶祝高考買新車全額貸款結束。」

遠東房貸查詢這是2017年6月8日晚10點的微信對話，巨蟹座的她生在一個象徵自由來臨的日子──高考結束日，或者說，大學時代起始日。我們已不知多久沒說話了，我是說，包括在社交媒體上碼字的這種「說話」。而高考離我們更是太遠，遠到我有些不好意思銀行貸款率利計算公式中國信託信貸結清，只好在這篇文章的開頭用X來掩蓋那個具體的數字。若讓我寫些和高考有關的東西，我就不會不想到她。

「妳那年高考真的運氣蠻不好的！」「怎麼了！？」「我記得妳不是例假嗎？」「啊，你居然還記得。」……時間能將往事帶走她居然用了「台新信貸試算居然」這個詞，大概比我更相信時間帶走往事的力量吧。但我對自己記憶力的自信也僅止於這些片段了。問起上次見面是何時，就讓我和她一起毫無頭緒。「說起來也是很久沒見了。」她很成熟地說話，和自己微信頭像上的那隻懶貓很不搭調。我適時地換了話題，想知道在她眼中，我這幾年是否變了，又變了多少？「都沒見面，也很少聊天，不知道從哪方面說起欸。不過覺得你很厲害了。」而在最膚淺的長相方面，她說好像沒有怎麼變，但又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見本人，已無從判斷。我在螢幕這邊條件反射式地笑了起來，心裡想到的卻是跟「厲害」有關的回憶。那年高考出分以後，我得了一個看起來很高的分數，不過當她知道自己在養正中學的閨蜜考得比我還高的時候，又對我說道：「我還一直以為你到底有多厲害！」我想，如果校領導和老師們見了我當時的臉紅，怕是瞬間就能懂得「愛比訓導有效百倍」這個道理。然而高考自是沒什麼如果的事了，後來，她的那個閨蜜上了文科在福建只收14人的復旦大學，而我，陰差陽錯地掉進收20人的武漢大學。這些數字就這樣忘不掉了。大逆不道的舉起手但在最終意識到我尚不如閨蜜「厲害」之前，她確是信任我的「厲害」的。有一次「並肩作戰」的經歷，便是我的高考季中最為難忘的註腳。那時候，我對某科任老師的高考復習計畫提出反對，據理力爭之後，老師動用「民主武器」，訴諸全班表決。一句「反對的同學請舉手」過後，空氣安靜得只剩我和她四目對視時的幻聽。結果當然是我舉雙手雙腳都不可能阻止慘敗的，可她那隻豎起的手，像是花光了作為一個好學生一整年的「大逆不道」的額度，來為我這個問題學生打氣。於是後來作為課內勝利者的老師宣布的重點我早已記不清了，那種等不到下課就急著要問她「為什麼和我一起舉手」的心情，才是當時像極課外勝利者的我人生的重點。「妳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和X老師意見相反，她居然要反對的同學舉手，結果只有我們兩個舉手。」「嗯，我還記得。」「現在想起來什麼心情？」她果然記得這件事情，讓我忍不住追問。「哈哈，當時就是無條件支持你啊。」「妳當時明明是說覺得我說得很對！」像一個在電影院裡不滿原著被篡改而不吐不快的觀眾，我把腦中存有的劇本白底黑字地打出來。「你說得對，所以支持你，你不對，我也會支持你啊，哈哈。」我被猛地擊中，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幼稚，還是慶幸這難得的幼稚帶來遲到多年的感動，我說不清了，我無話可說。一直想著出省闖闖好似那年高考以後的暑假中，也有頻繁發生的無話可說。先是和常年穩居第二把交椅的王一起估完分之後都不甚滿意，很自然地就並肩走到熟悉的操場上談起未來。「沒事，大不了我們相約去廈大吧。」他以大哥的口吻，試圖用省內第一名校來安慰看起來不太興奮的我。「好啊好啊，還有伴。」一直想著出省闖闖的我，仍附和這一同樣值得期待的提議。後來，王的分數令他自己和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我在他需要安慰的時候無話可說。那個臨時的廈大之約也以我到武漢，他到福州而自動失效。但和這個比我略大一歲的兄弟般的同學在一同奔跑過的賽道上憧憬大學，是如今我看到諸如「高考最美的不是如願以償而是陰差陽錯」這種經不住仔細推敲的段子時，常會追憶的例外。而在我六年中學時代中從未缺席的施和陳，明明總是扮演姐姐的角色，卻自那場很難令人輕鬆以對的考試之後，用了不同的方式成了小我一屆的「學妹」。在家和遠方之間選了前者的她們，一直是我從武漢到台北，從台北到東京的流浪學涯中，對故鄉的默默而具體的想象。為年輕生命下註解如果不是今天以「高考故事」的名義翻出這些陳年舊事，我怕是快在接二連三的「to-do-list」和deadline之間，磨平這些曾經組成每一個具體日子的重要的人與事了。而現在，在無規則地寫過她、寫過王、施、陳，又不禁想起一個個與那個年代有關的名字和場景之後，我到底應該如何給「高考」下一個煞有介事的定義啊！要不就說，那像一場註定要將我們尚且年輕有限的生命切成兩半的考試，而那些切不斷的東西是什麼，你總會知道，你不應忘記。(旺報)